對他們來說這箱子就是他們的全世界:
被拋棄的在路邊,拜託帶他們回家;
被販售的在櫥窗,大家買他們回家。
對我們來說這或許只是一只擁有內容物的裝箱,
但對被放在於此的他們來說這裡就是他們的全世界。
Take me away
《Take me away》
易以柔訪談
訪談編輯/李珮瑜
攝影/沈喬楓
以柔時常關心動物議題,這件陶瓷作品 《 Take me away 》 也在完成之後透過自己的閱讀連結到她過去纖維作品所討論的動物議題,別看她在陶瓷工廠哀號翻花生的女工樣,她可是很樂在其中呢
編:這件作品叫 《Take me away》。想請問你作品關於箱子、填充物花生、裡面有松鼠、鯨魚,跟主題 《Take me away》 的關聯?
柔:填充物我選擇花生,但其實它是不是花生沒那麼重要;箱子裡有填充物是一般的認知,我們會帶走裝有填充物的箱子,而我把動物放進去。這是我做完之後整理的想法,我覺得稍有碰觸到動物議題:我把動物放進去,取名叫 《Take me away》,有點像是小貓、小狗在路上,被放在箱子裡等待被你帶走,箱子上面寫著「帶我走」或是「Take me away」有一種哀求,求你收養他、求你帶他走給他一個溫暖的家的那種感覺。
編:所以這些作品隱含著的意義是你在做完作品才發現的?
柔:嗯,一開始是很直覺地做。我想會做動物可能也跟我之前碰觸動物議題有關,而這件作品比較像做出來之後慢慢去想它的意義和故事。在做的時候非常直覺,在做的過程還是會反映出來心裡在想什麼,所以才會說覺得是有碰觸到我關心動物議題的部分。
編:這件作品由陶瓷來做與箱子的輕便可帶走的形象有很大的衝突,妳本身在做這件作品時的心理情緒跟這有沒有關聯?
柔:我其實沒有考慮到這問題,但我會好奇別人在我作品上看到什麼我沒想到的有趣的事情或是想法,就像你會想到紙箱其實是輕的,而陶瓷是重的,進而想到這個 《Take me away》 到底帶不帶得走的問題。想要給觀者更多的想像空間。
編:那妳會想要跟觀者聊天嘛?
柔:如果他們想要跟我聊天的話,雖然我有點害羞。
編:知道妳過去還有用纖維做作品,可以說說妳作品中陶瓷跟纖維的關聯嗎?
柔:關聯性可能是受自己關心的事情影響而做有關動物的作品。一方面是動物的連結,另一方面大量的花生翻模的過程是一件「繁瑣、枯燥又花時間」的事情,刺繡也是一個很繁雜的過程,它不複雜,但就是要一直做重複、重複的事情。我就很愛找這類事情做,自找麻煩又一邊做一邊哀。不過雖然它們都是很枯燥的事情,但我就很喜歡這些方式做出來的成果。
編:聽說妳翻到想要請小工了!
柔:對啊,但那太無聊了沒有人想做,而且期末大家都在忙。那個時候我想拉坏燒柴窯,想說乾的時候可以做花生,可是又想說拉坏的時間可以翻好多的花生,最後是翻膜翻到受不了的時候才去拉坯……
編:選擇這兩種動物的原因?
柔:松鼠是因為會很直接地從花生聯想到的動物。這些動物我給予他們的世界就箱子,在這裡裡等待,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待在那堆滿花生裡等待被帶走。我想讓花生淹沒整個箱子,而「淹沒」這個辭彙就會想到水、有湖、有溪,而我自己想到大海,所以選擇了海裡的鯨魚。靠感覺和詞彙來選擇了這兩種動物的。
編:在作品過程中遇到什麼樣的困難?
柔:遇到的困難就是箱子很重,技術好的話應該可以不要那麼重。
編:為什麼不用土板成形?
柔:覺得土板跟土條圈出來的樣子不一樣,我做的箱子其實有一點軟軟的,如果要擬真很像我會想我為什麼不要直接買一個就好。
編:是為了要保留土的特性嗎?
柔:大概是手做的感覺吧。
編:想要再做更大還是這個SIZE就好?
柔:其實我一開始箱子裡是想要放人,因為人跟人之間還是最接近的,但是怪力非常擔心我的技術無法做到X榮貨運的size,於是怪力拜託我不要(他很擔心哈哈),於是我就做了較小的箱子。
編:你要做一比一的人!?
柔:恩,想像是頭浮出來。
編:評圖時候老師有建議花生滿出來,妳本身有想要這麼做嗎?
柔:本來就有這個想法,所以還會繼續做但要繼續無限翻模的地獄(不想面對)。
敬請期待以柔還要繼續發展下去的作品,但她必須先面對無限翻模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