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知名的繪本創作家佐野洋子在她人生倒數幾年的日記裡寫到:「我最想斷絕往來的人其實是自己。」在這個充滿著得積極向上,被告知必須要喜歡自己的社會裡,這句話既衝擊卻也真實。我們就是這副德性,想隱藏一些不想表露出的樣子,或做出連自己都討厭的事時,就會有這種想法與自己拉扯。「你要相信自己啊。」我們知道必須做到卻很難做到,但也不敢承認。看吧!人類就是這麼麻煩,連和自己往來都要拐彎抹角,但這永遠是與自己往來的一部分,為期一輩子的工作。
往來
《往來》
劉于瑄訪談
訪談編輯/陳迦皓
攝影/張茜茹
我就是我,我是野獸派小女孩。
她的綽號叫做兔子,說真的小編一點也不明白有那麼暴動的兔子嗎?兔子喜歡畫畫,採用的顏色也都非常大膽,曾有老師說過她的畫像是「野獸派」的作品,畫中通常是女人的形象,小編覺得她的作品都有一種掙扎的美感,不過最讓小編最印象深刻的是,「劉于瑄常常會自己笑到喘不過氣」。
編:第一個問題當然是是關於妳的創作動機摟。
兔子:其實是延續上學期的金工期末,都是從自己出發,在大一第一次創基「尋找自我」時,就對這個主題很有興趣,但當時在處理這個主題的時候,還無法思考清楚自己的定位在哪裡,只是在處理「尋找」的這個過程,沒有明確的給予訂定自己怎樣的一個人,而現在大三了,在這三年中也累積了許多創作經驗,其中有些作品也讓我知道,到底什麼是適合我做的,所以在適不適合中,我回到自己本身,也在創作過程中更加了解自己。
編:在創作過程中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兔子:聽診器很難找,聽管顏色也不是我要的,所以後來我重新把聽診器上了一次色,但不管是噴漆或壓克力顏料,都會有一點瑕疵出現,所以我現在還在改善這個難題。
編:但你家是開藥局的......。
兔子:對,所以後來馬上就找到聽診器了,哈哈。
編:剛剛都在談妳技術上面的困難,現在我們談談在妳想法落實的過程中,有沒有什麼困難?換句話說,現在作品的樣貌跟妳預設的狀況是否吻合?
兔子:我覺得現在的完整度只能說是很完整的把草圖做出來,這個問題我首先想到的是,在創作時我很直接的把作品分為兩個狀態,聽診器算是我跟自己溝通的連結,所以聽筒上才會是一個人的形象,但是後來發現這樣的交流有點單方面—而不是我想要的交流,另一件作品是把聽筒打結,表示我想斷絕和自己往來,這一件比較像我想傳達的,但都是很單純的動作,對我來說比較難以去深入探討。
編:第三個問題跟第二的問題或許也可以做衍生,妳是金工組的,那金工這個材質在妳作品當中,有沒有什麼特性是特別存在,而不是換了其他材質都可以的?
兔子:我覺得第一個是熟悉,因為這個材質也算摸索了一陣子,對我來說真的比其他材質熟悉,可能就這樣吧。
編:因為許多人對金屬類的第一印象是冰冷,缺乏感情,僵硬而頑固的,但妳將金屬處理成妳跟自己的對話,其實這是一件很有溫度的事情,而在這兩個層面上,妳將金屬的溫度轉換了,對此妳有沒有什看法?
兔子:我之前就有在想關於金屬給人的感覺這件事,但我覺得金屬並不是沒有溫度的,它可以容納的情感其實非常龐大。
編:這就是我想在妳作品裡面談的,妳的作品一直以來都有相當細膩的情感,妳的敏感跟情感都會在作品裡面體現,金屬對我來說也不是毫無溫度的東西,但其中蘊含的情感就是每個創作者不一樣的敏感了。
編:好,那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觀者說的呢?
兔子:這個社會已經處處充滿著要叫你向上,或是要愛你自己、做一個成功的人之類的,但那種積極向上給人的壓力真的滿大的,搞不好你就不是一個這樣子的人,雖然大家都會跟你說要愛你自己,但不得不承認你就是有時候會討厭你自己,那你為什麼不承認這個時刻呢?所以我的作品才會有打結的那個狀態,其實這只是個狀態,很多人都會誤解這是一個負面的情緒,但其實我想說的是,這就是與自己對話時一個中間的過程,一定會存在,這是無可避免的,所以不要再壓抑自己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