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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喜歡把東西據為己有,例如他們會將喜歡的生物關進籠子裡飼養並展示,動物園即為一個極端例子。但是不可否認我也曾享受過那樣的快感,人類欲望與道德必然產生矛盾與衝突。我認為占有慾望應該是源自控制慾,為了讓一切事物的發展依自己期待進行,佔有,似乎是一種極有效的控制方式。而我們對寵物的寵愛,究竟是毒還是愛?打造寵物箱顯示人類對待其它生物的方式,寵物箱使用媒材原來的本質,內部荒謬的人為造景成了一廂情願的矯飾。

寵物箱

《寵物箱》

《騎獸》

騎獸

來自內心對慾望與道德的掙扎與疑問。我們可能很形而上的認為,「人」在學理上只是動物的物種之一,但現實上,人類仍然慣於把「人」與「其他物種」直接一分為二,於是我將人與獸的形像結合為一體。但是做為相對主宰能力高的人類,有無可避免的慾望去控制其它物種,人獸一體的生物終究成為了坐騎,道德與慾望的曖昧互相拉扯。道德是人類社會所制定的規範,或許該依循自然法則正視人類的慾望,但是現在的我們無法完全丟棄道德意識。在最原始的世界,是否真正存在著對他物的憐憫之心?慾望與道德該怎麼去衡量他們之間的平衡點?

陳為榛訪談

 

訪談編輯/劉紀彤

攝影/劉紀彤

她叫做陳為榛然後美美的,系排四號。

 



「我的人生可能會因為毫無方向感加上失憶頻繁加上發呆太久最後以失敗告終。」─陳為榛名言 2014.5.6


大家都叫她美榛,因為她叫做陳為榛然後美美的。小編剛好是美榛的室友,美榛個性率直爽朗可愛,待人處事方式成熟,不隨便下定論與進行批判,是個愛運動、不愛喝飲料、不挑食的健康女孩,喜愛音樂,打鼓時帥氣逼人,在大三這一年開始自學吉他,可惜彈吉他時呆呆蠢蠢的。

美榛不光擁有美姿更擁有佳作,在這次系展徵件上了兩件作品,名稱各為《寵物箱》、《騎獸》,讓我們來看看她怎麼同時美麗又同時會做作品吧!

 


編:可以講講這兩個作品的理念嗎?

 

陳:這兩件作品都在講差不多的事情。

 

編:騎獸和寵物箱?   

 

陳:恩,有時候我做作品不太會有明確的方向,關於我在做什麼,我的作品不太會因為什麼議題而去做。做完作品後,想一想自己到底要講什麼?有時候會發現好像真的沒有要講什麼,就是憑感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些問題對我來說有時候真的蠻深澀的。

 

編:假設就是騎獸,關於欲望的矛盾…。

 

陳:慾望跟道德。

 

編:那這是在做之前就想到還是邊做邊想到?

 

陳:有時就邊做邊想到。這兩件作品都有關欲望跟道德,因為這個世界處在這個狀態,這一切都是人訂出來的,欲望是自然的生物本能,道德是人制訂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去想一件事情到底正不正確很難,像有時候我們可能會看到什麼貓、狗被虐待我們就會...,但我們平常卻毫不猶豫地打死一隻蚊子之類的,類似感官吧!一隻狗死掉和一隻蚊子死掉。

我們一直在觀看的這個方式是我們人制訂出來的,所以我現在就不知道要怎麼看待這些事情,我對很多事情都充滿了疑問。

 

編:那你覺得這兩件作品是可以一起談的?

 

陳:應該說他們很相似,我的作品也不是在批判什麼,算是一個疑問吧。我不太敢去批判任何一件事,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幾乎任何事都是這樣。

 

 

編:你做寵物箱的時候,你裡面的東西是怎麼選擇要做什麼、要放什麼?

 

陳:那下面有一個倉鼠的滾輪,那個滾輪本來要用現成的,但我找不到滿意的所以用水管做,結果效果不太理想。

 

編:那其他物件呢?比如你用的地板和背景。

 

陳:我下面那一層採用了人為造景的方式呈現,以前去水族館會看到一些荒謬的景象,他們把動物抓來一個空間養,放了假的石頭、山水,某方面來說是蠻好玩的,但很荒謬;上面那層鋪了地毯,有點在模仿人類的生活環境,讓這個作品以人的主觀角度出發,一種心靈安慰吧,這樣看起來很舒適,那牠應該也蠻舒適的吧!裡面還有喝水器,給寵物用的。

 

編:是因為要強調養寵物這件事?

 

陳:對。

 

編:那你那個外殼是噴農藥用的是不是?

 

陳:是,那是一開始我去回收場採購的時候買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一直想它能做什麼事情,一直想把它做成包包,在這次作品就用上了。因為它是裝農藥的箱子,裡面的農藥是要殺死昆蟲的,就會和養寵物這件事產生衝突。

 

編:妳一開始是因為造型適合、剛好有它,然後發現裝農藥跟妳的養寵物有衝突嗎?

 

陳:一開始是造型,但很快的,衝突這點就出來了。

 

編:那做這件作品有什麼困難嗎?

 

陳:如果把評圖機制算進去,那就是時間不夠,不過這是我自己時間沒有分配好,評了三年的評圖沒有一次可以成功把時間分配好真的蠻遜的。如果不談評圖機制,就是我的作品總是有什麼不夠,少了點什麼。

 

編:少了什麼?

 

陳:這就是困難的地方,不知道是什麼,好像少了一個力…還是什麼。

 

編:覺得你這次材料的選擇有些可能是現成物改造,就是為了寵物這件事情,而去選擇各式各樣的材質,然後你用了大量金工,但我覺得你之所以用金工是因為農藥的盒子是金屬的,盒子與這些材質需要金工來做整體的協調與配件。

 

陳:對。

 

編:那另一個作品是一隻長頸鹿、一隻南美貘?

 

陳:對,也是和寵物箱一樣,談慾望與道德之間的拉扯 。

 

編:長頸鹿的臉部是人臉嗎?

 

陳:對,其實南美貘也是人臉,他的嘴唇也是人的嘴唇只是做得不太明顯。

 

編:南美貘上面不是坐了三隻狗?

 

陳:八哥犬,他們其實都是半人半獸。

 

編:那他們為什麼是半人半獸?

 

陳:其實,像那隻長頸鹿,本來是從我的插畫出來的,本來就是半人半獸。我認為人和動物一樣,都是動物,雖然我們通常會把「人」和動物區分開來,所以我把「我們」結合為一體。我將人獸視為同類,可是在這件作品裡卻變成了坐騎,這就是人性吧,明明說好要與動物平起平坐,卻還是無法不去控制牠們,這些人獸的形象顯得很曖昧。

 

編:為什麼會選這兩種動物?因為關於奴役或是什麼…,其實很多動物都是,例如:馬、牛、驢子…,或是我們最常被拿來吃的羊、豬、雞阿,在動物園的確會看到南美模和長頸鹿,但他們不會被騎吧,所以當我看到的時候,就是覺得很可愛而已。

 

陳:恩當初只是想要做有趣一點的動物,但那時想像中是要做很多,可是現在只有兩個。

 

編:那你有畫好的草圖了嗎?

 

陳:有阿!我有畫烏龜、鱷魚、犀牛、鳥。

 

編:那你現在的創作狀態是什麼?就是從你剛開始做作品做到現在,你有什麼感覺或者是感想?

 

陳:一直有很複雜的事情在困擾著我,高中其實大家都是在畫阿,上大學就開始接觸所謂的當代藝術,開始學到要注重作品理念這件事情。剛開始我盡力要去做到,關於作品和理念之間的契合和精準,但後來越做越覺得,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實在超級無聊的;到二年級吧,我後來就慢慢想說,不要為了這些該死的理念而限制自己的創作,不要覺得沒有一個好的理念支撐作品,作品就很遜或作者就很笨,後來覺得這或許也不是那麼重要。當然我覺得我自己一直還是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只是有時候還是會被那些問題困擾著。

 

編:那從你一開始在做作品到現在這兩個作品,有什麼改變嗎?或是你的作品有什麼脈絡嗎?

 

陳:我覺得我從大學以來所有作品都是憑感覺做出來的吧,應該說發想點就完全是直覺,可能中間會受什麼影響或因素而改變樣貌,但基本上還是依著直覺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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